只有通过观察其社会脉络是怎样得到标记的,治疗师才能理解一个人的经验。既然一个人或家庭是带着已经确立的标记习惯而进入治疗师办公室的,那么治疗师就必须找到某种标记其标记的方式(或找到一种针对其认识论的认识论)。(Bateson, l976c)的人类学研究提供了可用于治疗的指南。第一步是要记住,一种被观察的文化(或家庭)可能是以一种与观察者(或治疗师)完全不同的方式对其经验进行分类的。正如贝特森所说的:“他们已经具有了自己的区分方式”,所以,“如果你想探究他们的区分类型,你就必须要有一种认识论,这种认识论比这些类型更加抽象。”换句话说,你必须有一种认识论,认识到他们是怎样将其生活标记到这些类型中去的。
拉布金(Rabkin,1977) 提出了一种新的治疗理论,他称之为“临认识论”(clinical epistemology)。这种观点可以部分地例证贝特森的想法。这个理论探究的是,患者是怎样获得其认识世界的独特方式的。例如,一个偏执型患者是怎样辨别是非的,或者一个患者是怎样从悲观的视角来观看事件的。这种理解要求有一种更高层次的认识论,即关于他人是怎样标记和认识世界的认识论。
贝特森的人类学研究对这种认识论进行了阐述。在《纳文》(Naven)一书的后记中,贝特森(Bateson,1958b)把他的研究项目描述为“交织了三种层次的抽象性”(p.281): 第一种层次是具体的人种志资料;笫二种层次则比较抽象,对资料进行整合以建构“该民族文化的各种图像”;第三种则最抽象。“对怎样把这些图像拼接在一起的过程进的探讨”。把一个人试图理解某种现象中所固有的那些层次水平逐个分离,便构成了可适用于治疗脉络的一种认识论方法。
这意味着,治疗师能够确定他作出区分的三种基本方式。首先,是对主要的区分进行描述,治疗师运用这些区分来识别哪些是“原始资料” 。例如,治疗师选择要区分患者家庭中那些关键的历史事件吗?或者这种资料是从治疗互动中得到的吗?是在治疗的那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出现的吗?
假定是第一种层次的区分,那么治疗师就可以跳到抽象层次再次进行区分,并对原始资料进行重组。在这里,治疗师试图建立将资料联系起来的模式。他可以寻找一些过去出现的主题,或者也可以把焦点集中在找出行为事件组织中的一些重复模式上,这些事件是在较近期的时间出现的。
最后,治疗师一旦完成对这些资料的区分和统整工作后,就可以回过头来考察他所做的一切。换句话说,他会回忆起作为一个观察者,他已经作出了哪些区分,以及其他一些对资料区分和组织的方式。这三种作出区分的方式同样具有递归关系:治疗师先作出区分,然后对区分进行区分,以及对区分的区分进行区分。治疗师在致力于作出这些区分时就是在建构一种认识论——一种认识方式和一种认识其认识的方式。在这个过程中,治疗师的知识能够不断地循环和改变,从而使他知道该怎样去行动。
Bateson, G. Personal communication, October 28, 1976. (c)
Bateson, G. Naven (2nd ed.). 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1958. (b)
Rabkin, R. Strategic psychotherapy. New York: Basic Books, 19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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